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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 五歲童 · 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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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朝武帝國到獸域, 必得途經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。其中生長著不計其數的參天大樹,以及在其盡頭處,便是群居的獸域。

然而,本該危機四伏的森林深處, 卻見幼獸於奇花異草之中四處覓食。鳥語花香, 恍若人間仙境。

昨晚空竺一行人, 便在其中一個地勢平坦的地方, 匆忙搭建一個簡易的帳篷。

此時帳篷內,只見薄厚適中的被褥裏,一人正在熟睡。甚至在狹窄的空間內, 聽到其輕聲打鼾聲。

待辰時已至, 全身蜷縮在絲綢被裏的人終於有所動靜。她雙腳緩慢的探出,似因林間清晨溫度低的緣故,再次縮回被窩裏。

而小人掙紮片刻之後, 同手同腳的伸出被褥外。緊接著便頂著卷翹起來的毛發,驕憨的伸懶腰。

謝卿姒現當今重返五歲稚童的模樣, 圓滾滾的身材, 著實招人稀罕。

她憨裏憨氣一聲:“空竺?”

未得到回應後, 隨手拿一件,空竺早已準備的衣裳,折騰半天才收拾妥當。

隨後,女童便蹲坐在帳篷的外頭。她雙手托腮,思及昨晚之事, 徹底忽視她未打理的卷毛。

與朝武帝等人辭行的當天,謝卿姒便知曉舊疾即將覆發。她本以為可以支撐到去與虛空、虛悟會合。

未料到, 最終被迫停留於不知名的深山老林裏。

此次病情來勢洶洶,以往舊疾發作之時, 皆是身處優渥的環境中。而昨晚竟在野獸叢生的原始森林裏頭,著實令謝卿姒膽戰心驚。

但是,此時的謝卿姒卻悠哉的在四周轉悠,止不住的嘟囔:“不眠之夜,不眠之夜……。”

待走到清澈的湖水邊時,突然腳步一頓。肥手試探性的施展靈術,竟擊中一條魚。

女童瞬間喜出望外,立即順著粗壯的枝幹踩踏而上,徑直到巨樹的頂端處。

謝卿姒眉眼可見的喜悅。畢竟,無論之後是到秘境中探寶,亦或是到獸域求取獸骨根,其中的艱險可想而知。

再且,虛悟於臨行前催促她與空竺得盡早趕到,否則珍寶便皆落入他人之手。

此時此刻,女童站立於樹端之上,絲毫未畏懼高聳入雲的大樹。她本該乖憨的面容,卻聽其輕諷:“呵,劍宗與月家,及其丹宗,來者不善,來者不善。”

倘若事關開啟秘境一事,謝卿姒到未必是此般態度。

但是,據卿夫人打探到的消息。其中的一些人皆是奔著獸骨根而來,秘境只是順手牽羊而已。

可是,即便如此,她亦是欣然受之。畢竟,在亡逝於世間之前,總得尋些樂趣,以供她消遣。

謝卿姒微歪頭,雙手展開微笑,享受穿越山川而來的海風。

倘若他人見其現今的面容,定然誇讚一聲天真無邪。可是,卻未知她已在心中盤算,該如何先下手為強。

蔚藍的天空,濃墨綠的森林,構成一幅壯闊的水墨錦繡圖。寂靜祥和的原始森林,卻在下一秒,突然被森林深處產生的巨大追逐聲破壞。

謝卿姒肥嘟嘟的面,方皺眉,便聽到貓生發出的慘叫聲。

只見,他正疾速攀爬上樹幹,而其身後緊跟一發怒的羽姜。然而,樹木雖大,但是仍然因龐大的貓生而搖搖晃晃。

令位於樹冠的女童,不免冒出冷汗。果不其然,便在下一刻,貓生立即便她撲去。謝卿姒腿腳瞬間顫抖,一不留神便徑直朝著地面摔落。

她的靈力雖仍舊尚存些許,但是根本禁不住從直插雲霄的巨樹之上墜落!

於是穿雲裂石的巨大聲音,便在森林中響起:“蠢貨,你的毛皮,我扒定了!”

貓生與羽姜亦是被嚇得夠嗆,謝卿姒現今以五歲女童的面貌世人。巨樹的葉片,方才完全把她遮擋住。他二人在互鬥時,根本未察覺到她在上方。

羽姜見貓生僵硬住。他展開翅膀,便狠狠拍貓生的腦門,怒斥:“你可真是頭狗熊!”

繼而,他立即疾速飛馳去救謝卿姒。

得虧謝卿姒身旁之人,未皆是他倆二貨。否則,未等到舊疾無藥可醫而亡故,便被貓生二人一而再,再而三的魯莽行為坑慘了!

空竺昨晚,便在帳篷的四周設下防禦罩。因而,謝卿姒方踏出去,觸碰到結界之時,他便感知到。

雖仍然得辦事,但是心中掛念容易闖禍的人,便趕忙轉頭回來。

因此,佛子方一回到此地。他便見到謝卿姒即將摔得頭破血流,亦是被唬得心頭一滯。但是,僅僅在剎那間。他便施法借助一同落地的樹葉,以此包裹住女童。

佛子緩步向前,方欲抱住升在空中的樹葉包裹。裏頭團狀的小人,便立即迅速朝他撲騰來。兩手攀沿在他的脖頸,白面肥圓使勁的蹭著他的臉頰。

謝卿姒討巧的窩在空竺懷裏,以稚嫩的聲音討饒:“哥哥,我方才著實被驚嚇到。你聽,撲通撲通的心跳。”

空竺斜睨女童一眼,其毛躁的卷發拱著他的脖頸,令他稍微生起癢意。但是,佛子此次可並未理睬謝卿姒的撒嬌。

他領起她的衣襟,便領著她往帳篷走去。隨即,清冷輕語:“卿姒的心率比我的穩極,可未見得受到驚嚇。你頂著卷翹的毛發肆意亂躥,真應該令卿夫人瞧一瞧,她的心肝兒面皮甚厚。”

謝卿姒現今人雖小,秉性可為改分毫。一聽空竺此言,立馬原形畢露。

她即使已經被他領著,但,仍舊未屈服的喋喋不休:“假惺惺的和尚,你慣事欺負人。現當今我此般境況,怎的未聽到,你安撫只言片語的。你盡管告知姑母,我定然向她告狀。”

佛子氣極反笑,輕呵一聲:“當真小人當道,欠收拾。討人歡喜時,一聲哥哥的喚。倘若未順著你的心意,便和尚,禿驢的斥言。”

他再問:“怎的世間竟出你此般人物?”

此時,謝卿姒似乎理虧不語,但卻並未服氣的。她背著他,雙手叉腰,撅起屁股。

僧子可未再慣著,昨晚便已經因她突然舊疾覆發,而提心吊膽。晨起時分,稍微緩和些許疲憊,便再被她折騰此出,可著實令他不悅。

繼而,空竺見帳篷便在眼前,根本未等到謝卿姒及時的反應。他便領著手裏的人,力度適宜的扔向裏頭。

令謝卿姒再次被嚇唬得不輕,趕忙順著此動作,抱頭翻滾。

待到知曉地面是軟綿的被褥後,她方才輕拍胸口,嘀咕:“禿驢,根本未曉得培養出我此般人物的艱辛,竟如此莽撞冒失。”

空竺方踏出去,準備飯食的動作不由一頓。回頭覷一眼,已然癱倒在被褥上,翹起短腿的小人。暗道:此話倒是未錯,養其的確不易。

他一行人折騰得夠嗆後,金烏已經高照。但是,在茂密森林的深處,到未察覺到熱意。反而微風襲來時,仍感到涼爽。

此時,木柴燃起,林間升起裊裊青煙。

在空竺的精心制作下,肉食與原始森林的珍奇野菜搭配,香氣四溢。令幹坐在帳篷裏的謝卿姒垂涎欲滴。但是,仍然慪氣的人硬是撐著未去。

而,貓生亦是在一旁幹瞪眼,甚至肚皮裏響起咕嚕咕嚕的聲音。

正修行靜心的羽姜聽到,滿臉盡是嫌棄之色。他睜開一只眼睛,瞥貓生一眼。只見貓生哈喇子流一地,可著實辣眼睛。

貓生察覺到後,立即狠狠的回瞪一眼。方才倘若羽姜善罷甘休,未與他打鬥,他此時亦是不必與此鳥倒掛在巨樹上。

在二獸仍爭執不休時,謝卿姒已經悄然無聲的挪著步子走向空竺。

她鬼鬼祟祟,見不得人的模樣,真令佛子欲把她塞回修仙界。

可是,待女童摸索著拿碗時,空竺卻再執筷輕拍她的手。謝卿姒瞬間爆炸,兩片面頰氣鼓鼓的。未堅持到半炷香的功夫,她聽到佛子在食飯,未搭理她。

謝卿姒立即深吸吐氣,賣萌:“哥哥,時辰已晚。屆時仍得盡早與虛空會合,你怎的舍得卿姒空腹趕路。”

貓生見到女童搖晃僧子的手,令他無法安心食要飯,一個勁兒的鬧騰。禁不住捧腹大笑,瞧空竺無可奈何,著實是爽快。

但是,不到片刻後,貓生便感到涼嗖嗖的寒意。果真在下一秒,空竺便丟擲一筷子,朝其發射。

貓生霎時被驚出冷汗,畏畏縮縮的瞥向耳朵旁的一銀筷。他止不住的眨眼睛,巨大的樹幹已然出現些許裂痕。

與此同時,不待飽受牽連的羽姜有所反應,森林中再次響起慘烈的叫聲。

一熊從高空中墜落,而緊隨日後的便是一鷹。砸得貓生,發出響徹雲霄的哀嚎聲。

謝卿姒聽到後,輕吸一口涼氣。暗道:貓生,你自求多福吧。隨之,她正襟危坐,未敢再惹惱空竺。

佛子瞧見女童終於肯老實本分,便趁著飯食未涼,趕忙端上獨屬於她的飯菜。而自個再食幾口野菜粥,應付今兒。

他本只是欲教訓一二,否則任由其膽大包天至此。屆時待到其它地方,便定然遭到人記恨。

但是,無論如何,他必得進入秘境一探。現當今獸骨根仍然下落不明,因而秘境中的珍寶便勢必得取之。

謝卿姒正心緒極佳的享受美食,恍若方才之事全然未發生。以他人言其,便是缺心眼兒的。更別提,令她深感體會到空竺的思慮。

而佛子亦是未與她言之心中的所想。倘若依卿夫人所言,他二人簡直一人願打,一人願挨。他人欲替空竺管教謝卿姒,掰回她的性子,他從未允許。

合該他受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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